“他之所以没去,难道真是朕气量狭小到了这个地步?”
“不,不是。”
“朕不让他去,是为了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数。”
“果不其然,窦天渊的出手成了变数,你随后的应对,也成了变数。”
“可惜……”
永泰帝的嘴角微微勾起,“终究还是朕棋高一着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窦天渊惨然一笑,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姜星河,“所以,从头到尾他都是在演戏,实际上,你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嫌隙?”
“不不不。”
永泰帝摇了摇头,道:“废太子有资格参与皇族大祭,同样也有资格参与祈天斋。”
“早在祈天斋之时,他就已经来过后殿了,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。”
“换句话说,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,都更早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。”
“另外,他也比你们任何一个人,都更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大义。”
大义?
楼有知一阵荒谬。
窦天渊忍不住看着姜星河问道:“他是在给自己找出路,而不是在给天玄界找出路,莫非你并不知道?”
的确。
站在整个世界的角度上去看,江之鸿拯救雍州并非大义,杜千川撞柱而亡也并非大义,乾王覆书大诰同样并非大义。
可至少,这些人,这些事,都是在为他人而为。
永泰帝呢?
雍州尽殁也好,屠戮皇室也好,更多的仍旧是为了自己一人之利。
难道这就能算做大义了?
窦天渊死死的盯着姜星河,想从对方脸上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表情。
可惜,并没有。
姜星河平静如常,淡淡开口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!”
窦天渊面露厉色。
“这个问题,朕来回答吧。”
永泰帝一拂袍袖,幽然一叹,“曾几何时,朕跟星河一般无二,从小便立志一定要效仿列位先帝。”
“哪怕登不上皇位,也要让这天下继续繁荣昌盛下去。”
“也是侥幸,在皇嗣大考胜过乾王,入主东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