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千石的高位再也不是从前那般公侯勾兑一番再跟皇帝讨价还价。
以后怕是都要跟明相讨价还价,肯定要拿出于朝廷有益的东西来才能许你跨天堑。
所以,这次韩氏肯定也要大出血才行。
但是,宋相跟他说这些做甚?
便是要勾兑,也该找他祖父才是?
旋即,他又悚然一惊?
宋公竟是希望祖父接替他入阁?!
最看得清形势,所以最不容易犯错,最稳当?这是为世子找可靠的后台?
宋卫铁盟多年,他宋九龄必须无条件支持卫国公。所以,不好直接找韩国公勾兑,却借机通过他来传话。
想清楚前因后果,韩天养不由暗暗感叹,这官场里的弯弯绕实在是太多了,自己要学得东西太多了。
又去通报了李相来年大朝会的事,李相竟也额外勉励了他几句,虽未拉拢,却也相当给面子了。
这显然不是韩国公嫡长孙的体面,而是代行中书舍人事的加成。
明相可是只有一位中书舍人,若他能稳住这第二位,或者荆无病外放后接任,前景立刻要敞亮许多。
压下纷乱的思绪,韩天养走出内阁,也没叫马车,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下,回想起这些时日的事情,竟生出几分不真实感。
旋即,他又有了更多明悟。
若是往年,他毫无疑问要以宋相为榜样,如今却是觉得,这满朝公卿,又有哪个可以与明相比肩?
寻常朝官都沉溺于勾心斗角、利益勾兑,而明相却是实打实地在做大事。
格局,完全不同。
不似人间客,应是谪仙人。
大丈夫当如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