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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月初,葫芦口。
上一场雪尚未融化,新雪接踵而至。
“臣等参见陛下!恭贺陛下万胜!”
最大的军堡前,赵广义带领同行的数百文武跪在雪地里,为皇帝贺万胜。
姬无殇一身戎装,套着黑色大氅,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众臣,微微抬手,道:“众卿辛苦了,都起来吧。”
挥退了闲杂人等,内阁次相赵广义、太常寺卿韩三元、司马台大司马顾希廉跟着皇帝进入军堡中。
“洛都可曾安好?”
皇帝很寻常的一句问话,赵广义却听得汗毛倒竖。
若是说一切安好好,将皇帝置于何地?
可若说不好,到底是不用心,还是别有用心?
皇帝临行前可是专门说过,过去的事情已经放下了,只希望众臣能用心辅佐太子。
“回陛下,太子勤勉好学,内阁用心辅佐,尚能勉强支应一阵。”
听到赵广义中规中矩的回答,姬无殇不置可否,淡然道:
“所以,你也是来劝朕收兵的?”
听到皇帝如此无理取闹,赵广义脑门儿突了突,没有吭声。
姬无殇轻呵一声:“连张朝天那种货色都敢从朕身上博声望,你们劝朕收兵不是理所当然的么?”
赵广义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陛下,臣不通兵事,不敢妄议。但既然陛下问起,臣便直言不讳了。仅从旁处来看,的确该议和了。”
此言一出,还算宽敞的军堡厅堂内落针可闻。
韩三元和顾希廉皆是心惊肉跳,早知道这一趟不容易,没想到竟如此水深火热。
不仅皇帝百般刁难,赵相竟也如此头铁。
姬无殇坐在椅子上,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赵广义,忽然轻呵一声:“那小子打算如何逼宫啊?”
听皇帝岔开话题,赵广义眉头抖了抖,沉声道:“陛下,齐国公是何想法,臣从未猜透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