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溪想也不想:“所有考试里,我就只对阴阳家没把握。”
王良和他同病相怜:“我也是,太微山的课又少,题又难,我头都大了。”
施溪:“不应该啊,儒家弟子不是最会考试的吗。”
王良摇头:“我没来太微山上过几节课,课堂分很低,纯靠考试的话,最起码得过乙。”
施溪惊讶:“为什么不来上课?”
王良痛苦:“因为抢不到。”
施溪更惊讶了:“王兄,我不是把我的身份令牌给你了吗。”
王良看着他:“你在太微山的身份,我不敢用。”犹豫片刻,王良复杂说:“施溪……你那晚情书是写给姬玦的吧。”他还是问出来了,这个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。
施溪大大方方:“嗯。”
王良摇头:“你胆子是真够大的。”
施溪笑而不语,只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王良放好滴雨的伞,神情在暗处,皱了下眉说:“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,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,但我想,你有必要知道。”
施溪:“嗯?什么事?”
王良的声音沉重:“我想告诉你,多年前,姬玦曾有过一段婚约。”
施溪:“?”
施溪:“啊?”
王良叹息,缓缓道来:“二十五年前,惠夫人曾修书一封送至琅琊,告诉我们,她已偷梁换柱将帝姬之子送出宫,这是卫国帝室最后的希望,恳请琅琊一定要照顾好他。中秋之夜,祖父他们齐跪在岸边,泪流满面接一个被江水送来的竹篮。竹篮里面的婴孩,就是卫国未来的储君。”
“惠夫人怕假死之事暴露后,世子在琅琊也逃不开帝姬的追杀。于是,做出一个荒唐的决定。她拿秦卫两国多年前的口头盟约,向双璧城求了门亲。她想在世子身上延续了那门婚事,作他的保命符。”王良苦笑说:“……这真的是保命符,不是催命符吗。”
“这桩亲事规定两个人岁数不得相差过三岁。而在当时,秦国满足条件的只有一人……”王良语气复杂,一字一字说:“那就是姬玦。”
施溪恍然:“你说的婚约,就是这个?”
他差点都忘了,琅琊王家是惠夫人托孤的地方。
王良:“嗯。我不确定姬玦知不知晓此事,惠夫人求到秦国时,他已经被东君带到了婴宁峰。但我一直觉得,卫国世子的死,和阴阳家脱不了关系。”
施溪:“为什么?”
王良垂下眼:“世子三岁失踪,地上只留下块带血的玦玉,第二天,魂灯就灭了。那枚玦玉饮血后,完全是大凶之物。它有灵性,可它亲眼看着世子失踪,情绪只有贪婪和厌恶。”
施溪意料之中微笑阴阳家的东西吗,邪门正常。
王良:“玦玉没认主,说明最该同意的人没同意。姬玦生性冷漠,说不定就是他下的杀手,他是另一半玉的主人,他确实有这个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