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可恨了。”宗政璇愤愤不平。“我什么时候给他惹过事啊!”
她眉眼染上一丝愁绪,继续写。
“你上次回信,问我身体近况。我很好,但扶桑树好像不太好。我有一种预感,它好像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两岁的时候,父王就把我送往神农院,让我在扶桑树下养病。”
“我陪伴了它十多年,能感觉到,它一年比一年虚弱。”
“皇兄,窦长老他们千里迢迢,从灵墟崖求来的神器【兰沙】,真的有用吗?为什么我感觉,【兰沙】入土后,毫无作用。扶桑的根依旧在腐烂,一年接着一年的掉叶。”
“我们真的能救它吗,我们又该怎么救它。”
宗政璇把信写好,然后坐在原地,托腮盯着烛火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。
赵国皇室只有一位公主。
施溪坐在屋檐上,若有所思。
——当初造成卫国长绥山脉起火的拉车
(buduxs)?()金乌,输送的就是神器【兰沙】。
原来【兰沙】都没用吗?
那么纳兰诗给他的黄沙,真的能救扶桑吗?
施溪没有贸然去接触宗政璇,他在等一个契机。
而宗政璇没有让他多等。
很快,她收到了她七皇兄的回信。宗政时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,要她去调查,鹊都的水。
“阿璇,你偷偷去调查鹊都的水。瞒住神农院,记住一定要瞒住神农院。”
“我在春庄这边调查发现,一切灾难的源头,都来自帝京!”
宗政璇错愕万分。
她知道鹊都的水被污染,已经无法食用,但她从来没想过,它会和“灾难”扯上关系。鹊都,可是生命之城啊,怎么会成为祸源地。
宗政璇紧皱眉头,烧毁信后,瞒着所有人,马不停蹄,乔装打扮,换上一身简便的浅蓝色衣裙,戴上斗笠,出了宫。
施溪不想在客栈里见到天权,专门给自己找了个兼职赚钱。每天早出晚归,勤勤恳恳在河边捞沙。
在捞沙的人群里,施溪属于老老实实,闷声干活那一类型。
按照他以前的性格,一定是边做事边跟人聊天,嘴甜笑嘻嘻,收获一堆好人缘的。
但现在施溪觉得没必要,他安静得像一道沉默、灰扑扑的影子。
没必要和任何人牵连过深。
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。
宗政璇来到桥上,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沉默孤僻的少年。她穿的已经是最简单的衣服了,可是裙摆摇曳生花的银丝,还是在人群中格外瞩目。
“你!就是你。”宗政璇在桥上弯下身,身段纤细,她手进抓着桥栏,焦急商量:“我给你点钱,你帮我办点事如何。”
施溪脸上手上都是泥,他擦了下脸,看着宗政璇斗笠白纱之后紧张的神情,微微一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