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听了江烛染的话,很是欣喜,却又垂下头,“奴家里没银子,没办法打点,便是连宫廷的门都进不去。”
江烛染叹气道,“可怜这么好的才华,浪费在这俗世里。本姑娘却是惜才,你若是信得过,本姑娘给你指条明路,让你去宫廷当御用的乐师如何?”
她说的轻松,仿佛信手拈来的事。
“奴不敢劳烦贵人。”
虽然心动,却也不敢轻易答应。
“你不愿意,本姑娘也不逼着你,却是看你蹉跎在这儿,当真可惜。不若这样,你给本姑娘留个姓名,也不辜负了本姑娘的一番心意。”
“奴名凝泽”
“这却是乐坊里起的名字,你的本名呢?”
“音鸣乐坊收的乐师大多都是没娘没爹的孩子从小教起的,奴没有旁的名字。”
却是奇了怪了,皇帝至今称呼的是凝焕在乐坊的名字,是他没有旁的名字,还是他隐瞒着自己的真实姓名并没有告诉皇帝?
凝焕可是有生父在世的,不应当只有当乐师时的“凝焕”这一个称呼,按照凝泽的说法,他应该有本名才对。
傻皇帝大概连个本名都没问出来,就让她的白月光跑了。
这么一想,这皇帝还有点可怜。
江烛染嘴角上扬,想到皇帝也尚且不知事情全貌,心情好了不少。
今日过后,江烛染又像个局外人一样,该上朝的时候上朝,该办差的时候办差。
不过空余时间,江烛染也派人给音鸣乐坊的凝泽送些银两,且要求这送银子的举动要大张旗鼓,弄得整个乐坊人尽皆知才好。
约莫半月过后,江烛染再次化成了痦子女的样子,带着拂霜大摇大摆去了音鸣乐坊。
音鸣乐坊自上次江烛染离开之后,所有乐师就都知道了有一个脸上长了大痦子的女人,有钱且爱花银子,大把大把的往外送钱。
如今瞧见江烛染脸上的大痦子,伙计都知道这是财神来送银子了。
不等江烛染开口,伙计带着江烛染上楼去了天字号房间,转身立即去请掌柜的来了。
却是在这个空当,那凝泽直接推门闯了进来。
“奴求贵人帮帮则个。”
之前尚且矜持的男子,如今已经学会了低声下气的求帮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