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二人,正说着话。
江屿白至相府,被大内侍卫拦在门口。
“余闻瑞,涉嫌通敌卖国,府内所有人只进不出,直至查清。”
江屿白一贯温和的脸,顿时震怒,“满嘴胡言乱语,余相赤胆忠心,怎么可能通敌卖国,定是你们搞错了!让我进去!”
“江侍郎,您年轻有为,一年内连升三级,前途不可限量,何必趟这浑水!”一眼认出江屿白的侍卫,低声劝诫着。
江屿白横了他一眼,“我与余家大小姐,青梅竹马,自小定下婚约,即便相府是湾浑水,我也必——趟它一趟!”
“别怪我没提醒您,而今这相府可是好进不好出……你,可思量清楚。”那名侍卫似含一丝善意,劝说中带着威胁,不怀好意地看着江屿白。
江屿白倒不气,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,“多谢!进去,我就没打算出来。”
说着,长袖一甩,潇洒地进了相府。
“老太太,江公子来了!”下人疾步闯进屋,大喘气道。
余母因疲惫而略弯的背脊,瞬间挺直,“我就说,我看上的人不会错!如此境遇下,屿白还能……”
余闻瑞欲言又止道,“母亲,江公子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,乔儿一颗心全在文命那儿,如今……您还是同江公子说清楚,断了念想吧。相府眼下这境地,咱也不好攀连人家。”
余母强撑起的那抹笑,与才挺直的背脊,瞬间消散的消散,弯下的弯下……无可奈何的锥心之痛于胸口萦绕。
一寸一寸,啃噬着十几年的希冀与美梦。
“好,我同他说。”余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。
余闻瑞抚着余母的手,淡淡一笑。
“伯父,您这是怎么了?小侄绝不相信您会通敌卖国,必会查个水落石出,还您和相府清白。”江屿白一脚跨进屋门,径直走至床榻边,满脸焦虑道。
余闻瑞望着他一脸真诚笃定的脸,难免有些动容,拉着他的手,“屿白,你能如此,伯父甚为感动,但乔儿、我……如今你前途大好,定能寻到良缘,莫要陷在过去了。”
“伯父,我知该如何做!”江屿白声音依旧温和,听不出一点情绪变化,眼神却极笃定。
只是,这抹笃定落于余闻瑞眼中,倒有一瞬异样,来不及细品其中滋味,就已再捕捉不到,惟剩一脸真诚。
余闻瑞有些疲惫,困倦地闭上眼,江屿白搀着余母起身,回去休息。
当晚,江屿白并未走,宿在了之前的院子。
只是半夜,去了趟蓝桉苑,在漆黑无光的余小乔房间,对着几封信,发呆许久。
兰儿听着屋中有动静,点了灯察看,差点吓晕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