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琅抿下笑容,开口:“再等等我。”
谢琅说着,匆忙去了旁侧洗漱,宴会上染了一身酒味,闻着也不太舒服,他动作迅速,顺便沐浴了一番。
他都说了,这点时间温鹤绵不等也不好,可着实有些困了,干脆倚在床头放空打瞌睡。
谢琅回来就看见她这副困倦的模样,一时心头有点好笑,再多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,上前剪了几盏灯芯,轻轻道:“睡吧,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。”
眼前光线骤然一暗,温鹤绵反倒清醒了点,不过看见谢琅已经转身往小榻的方向走了,她再想说什么不好张口。
还是有点不一样的。
谢琅真的极度缺乏安全感,白日里表面平和,到了夜晚就放不下心来,非要锁链把他们一人圈住一只手才肯放心休息,但今晚没有。
温鹤绵心中微动。
她试着问:“今晚怎么不要我戴锁链了?”
谢琅停顿了下,他坐在小榻上,通过动作可以判断他在往这边看。
半晌后闷闷的声音传来:“你不喜欢。”
那是能够禁锢自由的锁链,正常人哪里会喜欢?
温鹤绵又有点想笑了。
不过回想起他这三年的煎熬,笑不出来。
这法子理论上来讲有点讨人厌,但却是一只被抛弃过的小狗,能够想出的获取安全感的,最好的手段。
温鹤绵无声叹了口气。
但这习惯不好,要戒掉,她主动问了,当然不会再上赶着戴上,谢琅对此没多说什么,二人心照不宣,各自躺下歇息。
分明等人的时候她都困得快睡着了,结果在床上躺半天,反而越来越清醒。
大半夜的,温鹤绵睁开眼盯着帐幔发呆,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
不就是一个吻吗?之前也不是没有被亲过,现在怎么……唉。
“含霜。”
沉寂的黑暗中,传来青年的声音,谢琅也没有睡着,甚至听着很清醒的样子。
他接着问:“……睡不着吗?”
“有点,打扰到陛下了?”
习武之人对呼吸声很敏感,共处一室久了,他们俩都对对方没什么防备,可倘若呼吸凌乱,瞬间就能察觉到异样。
温鹤绵以为是自己的动静吵到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