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溪的大多数联盟干部都已经被分派往全球各地的战场,平时要想见到他们是很困难的。
我见到的他们大多缺胳膊少腿,不遇到一些致残的重伤,他们很少退下前线。作为自然界的谋生者,作为活着的尸体,他们对战争的态度是麻木而冷漠的,过去我对这种状态感到矛盾,现在我只能羡慕。
虽然一个月前仍然受到堪萨斯海战役的刺激,不过应当说,在地狱溪的日子里我正逐渐从战争ptsd中恢复过来,我的睡眠状况逐渐好转,体质也有所增强。
我的生活状态也有在改变,应该提的一件事是,我遵循了斯诺·斯提克斯的教诲,去向兰斯·纳诺讨了几件他闲置的衣服,正巧他的身材和我差不了太多,因为他只在人类聚会场合穿那些衣服,所以为尾巴留出的洞也不存在,这就为我提供了方便。
总之,就这样,我穿上了人生第一套西装。
穿上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,不得不说,我和兰斯的衣品重叠度还是很高的。
矮暴龙,我认可你了。
我在右手的假肢上套上黑色皮革手套,外人第一眼看过来是看不出我缺了一只手的。
我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领带,准备出门。穿着这一身当然不适合运动,只能算是出去散散步。
我逐渐习惯了这种“温和的监狱生活”,说实话在地球上其他的地方我或许还没有这种待遇,在当前情况下,或许迎合这种生活更好。
我踩着冥河殿的大理石地砖走向门外,与这座建筑物中匆忙的文职人员擦肩而过,简单地打了招呼。
在这座巨大哥特式建筑的多级台阶之下,我偶然见到了霍利德·特利赛拉(HorridTricera皱褶三角龙),现在出现的他和我一样丢了一只手。
说实话,我对三角龙的复兴者完全没有任何了解,最多只是见过他一两次。
他参与过第一次化石战争,当时属于马什的阵营。他身材魁梧,永远穿着一身严实的黑色衣装,戴着全覆盖式头盔,头盔的外形基本就是一个缩小的三角龙头骨,孔洞基本都被岩石封住,只在眼眶处留出两个眼孔。
我没听到过他说话的声音,只从外形来看,他就是地狱溪战车的人格化身。
今天他也像没有看见我一样,与我隔着大约十米距离,相向而行,渐行渐远。
那时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靴子踏地声,不由得回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