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踝龙切开起伏的波涛,我随着它的节奏一同上下浮动,心中对着即将到来的攻击愈发感到紧张。
此时,我的眼睛仿佛在雨幕之中看到几个白色的影子。
我花了两秒确认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。
没错,是王朝空军。
我不明白它们究竟是如何越过猛烈的风暴,经过联盟军的堵截,回到战场上的。
但有一点毫无疑问。
那些脊颌翼龙已经发现了我们,它们形成简单的攻击编队向我们俯冲过来,从转轮机枪枪管中射出的子弹切裂雨丝斜坠在海面上。
为了躲避机枪的射击,我们不得不再度下潜。
那么氧气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子弹击入海水拧出的气泡发出一阵朦胧的咕噜声,我们头顶的海面上遍布雨点砸出的涟漪。
只要那些王朝空军还在上方巡视,我们就不可能安全地浮上水面换气。
不过我很快发现机枪子弹对准的目标似乎转换了。
这只能指向一个结果。
联盟空军并没有在无畏这方面输给他们的敌人。
小规模的空战再一次爆发在暴雨之中,也正是在此时,我们都再一次听到了后方海上传来的长鸣。
攻击在即。
那么选择也就只有一个了。
趁着其他联盟军牵制了王朝空军,我们尝试迅速浮上海面完成了一次换气。
但我们没有预料到王朝空军依然保持着对我们的关注,在我们的身影靠近海面的时刻,一串机枪子弹从空中倾泻下来。
我看到萨图拉的身躯突然一转,挡在我的上方。
我的皮肤感觉到自上方注下的温热液体,我知道那是血液,而且我听到了子弹钻入肉体的声音。
我慌张地将目光转向萨图拉,她更加苍白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,只是对我笑笑。
“柯先生,听说全新世的蜥蜴全都是冷血动物,那我的血冷吗?”
我现在就算想要表达些什么也没办法了。
冷血不是形容血液的温度啊。而且你们是恒温动物。
我们开始迅速下潜,提姆帕尼则抓紧时间检查了一下萨图拉的伤势,她的神情告诉了我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萨图拉,你撑不了太久了。”
“那提姆能给我找个医生吗?”萨图拉似乎感到好笑似的歪了歪头,“恐怕我没有这种好运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算啦,”萨图拉摆了摆手,让蓝色的字体在她的头侧浮现,“如果这就是命运,那就由它去吧。野兽不需要体面的葬礼。”
我感到我的耳膜一阵剧烈疼痛,周边的海水正在以越来越巨大的力量向我压迫过来,我咽了口口水平衡气压,疼痛有所缓解,我一时以为我的耳朵已经没救了。
我感到胃里一阵翻腾,以及明显的头晕。
此时维塔所操纵的海潮正从我们的头顶卷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