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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紧刀柄,轻轻一扳,在清脆的颈椎断裂声中,母亲停止了活动。飙溅的血液打满了车前窗,女孩感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凝固了。
妈妈?
父亲抓着她的手,把她从车上拽下来,带着她逃跑。她发现刚才行驶的公路远在五十米之外,她不知道刚才的瞬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,她的大脑麻木了。
她任由父亲那把自己握疼了的手带着自己。
父亲本来准备把她带回公路上,在发现山坡上站立的几个沉默的影子以后,父亲只能调头往反方向跑。
他们慌不择路地朝着山上跑,两声雷鸣般的枪响从她背后响起,所幸没有打中她和父亲。
他们爬上山坡以后,脚下一空,从山坡上滚下,一直滚到河边的石滩上。
她没有感觉木刺和石块划伤皮肤的疼痛,她只是在脑中第一百次回想:
妈妈死了。
父亲热的惊人的手把她从麻木中稍微惊醒过来,她不知道父亲的手为什么这么烫,这么黏,父亲的手上有一些东西留在了她的脸上。父亲抚摸着她的脸,用沙哑的声音努力地唤醒她的意识:“没事吧?”
“爸爸?……”
她忽然明白过来,父亲手上沾着血。
吓人的滚烫液体从抱着她的父亲身上一滴一滴地滴在她的身上,她的视线被泪水蒙住了。
父亲被枪打中了。
她用手在父亲的背上摸索,希望能用手为父亲的伤口止血。
她摸到的是扯烂的衣物,以及被霰弹打得千疮百孔的后背。
“快跑。”这是父亲的最后一句话。
就像一只目睹母鹿被猎人枪杀的小鹿一样,她害怕而执拗地摇摇头,拒绝离开。
事态的发展由不得她。
凶手没有隐藏自己,他光明正大地从他们面前的不远处现身,随后朝着他们冲刺而来。
不知是否是幻觉,在她看来,凶手的身影异常高大,就像一座移动的铁塔。
在那个时刻,身负重伤的父亲在沉默之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力量。
他爆发出一声嘶吼,径直扑向凶手。
她从来不记得,与人为善、和和气气的父亲,拥有着这样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