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在赵庆生茫然的眼神中,很是潇洒地转身走出了车站。
走得太快,浑然不顾一下塞给赵庆生的行李太多,包好的被褥直接掉到了地上。
赵庆生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,嘴巴一张一合,一瞬间都愣住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恰在此时,耳边传来爽朗大方的声音。
“同志,你这也是要去市里啊?”
赵庆生忙回头,一看,刚好就是刚才被何静静私下说嘴的人,哪怕心里知道刚才妻子的声音的确很小,大概率对方是没听到的,但还是不免有些赧然。
“是啊,我去市里邮电局培训学习一周,同志你呢?”
因为心虚,连说话都带着格外的殷切。
说实话,顾丰都被他这态度惊了一下。
却也没多想。
他毕竟没看到刚才的何静静,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就是何静静的新婚丈夫。
只以为这位同志性格就是如此。
他笑着把手上刚捡起来的被褥拿起来:“我是送我嫂子和侄子侄女去坐火车,也要去市里,咱们是一趟车,刚好能互相照应着点。”
说是互相照应。
但只看对方一家老小,车上人还没到齐,行李就已经在车顶绑好了的状态,就知道对方实在是没什么需要赵庆生照应的。
反倒是赵庆生自己。
他要出差培训一周,市里提供吃住,但只提供宿舍,不提供被褥和各种生活用品,这些都要从家里带。
可想而知,他的行李有多少。
本来有个何静静帮着拿,就算是艰难,好歹也能拿。
结果何静静突然走了,还突然把行李就这么往他怀里一塞,他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,被褥直接就这么掉在了地上。
可想而知,要是没有顾丰的帮忙,这会儿他得有多狼狈。
赵庆生毕竟上了班儿了,还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。
心知对方肯定是看到他刚才那狼狈的样子了,这才借着“互相照应”的话来帮他。
想到刚才自己媳妇儿还背着人说人坏话了,心里是又赧然又愧疚。
抱着这种情绪,他不光是对顾父顾母态度很好,等到车子开动了,对姜琴和三个孩子也格外关照。
在汽车一个急刹车的时候,还很是快狠准地伸手一抓,就这么抓住了过道里的婴儿车。
他本意是想帮忙,毕竟这长途汽车紧急刹车,那可是连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都容易一个踉跄站不稳的。
这小小的婴儿车看着实在是平平无奇,要是往前一滑,会不会撞到别人另说,万一车翻了,里面的两个孩子摔出来,或者是嗑着碰着了,那事儿可都不小。
但他却没想到,婴儿车也就是随着汽车刹车稍微晃动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