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话算数。”
裴越笑了,“我暂且信你一回。”
明怡搂住他脖颈,温声道,“那你答应我,往后不再饮酒?”
曾几何时,这话该是他对她说的,如今却反过来。
二人心里一时皆不是滋味。
不过明怡这人,实在不擅长多愁善感,转而笑道,
“就算要喝,你也得等我一块喝呀。”
裴越几乎气笑,心念微动,徐徐问道,
“公主想饮酒?”
他嗓音低醇,带着沙砾般的质感,寸寸碾过她心弦。
这一声“公主”叫得明怡险些丢盔弃甲,明明她对这个身份毫无所觉,偏偏自他口中说出,带着莫名的蛊惑。
明怡心跳如擂,望向黑暗里轮廓渐渐明晰的男人,“我想喝,你给么?”
只见他忽然垂下眸,自宽袖下滑出一只小小的银壶,他径自将银壶对准嘴里,放了几口酒,随后将空壶扔开,锋锐而深邃的视线慢慢落在她身上,渐而牢牢锁住她,双臂将她圏禁,俯身将酒往她唇间渡去。
滚烫的气息灼过明怡的面颊眉心,直烫进心底,酒液顺着舌尖一点点渡入唇腔,滑过喉间落入腹中,只见他喉结来回滚动,终于将大半酒液喂进她嘴中,舌尖掠过她唇齿,低声质问,
“想做公主吗?”
“不,我不做公主。”
明怡虽被他迷得神魂飘荡,可理智尚在,咽着酒嗓音含糊地答他。
公主与裴东亭之间,她毫不犹豫选择裴东亭。
裴越低笑一声,看着她咽下他渡过去的酒液,指腹轻轻按住她喉骨,一寸寸往上移,覆住她耳梢,几乎将她整张脸捧在掌心,唇瓣贴着她唇齿,细细研磨一阵,低喃道,
“好,那就做臣一人的公主。”
明怡的心被狠狠烫住,只觉五脏六腑均被他绵绵不绝的清冽气息给侵占,被他循循善诱的声线给蛊惑,纵是最烈的西风烈也难将她灌醉,可今日仅仅是这么一句话,叫她五内俱焚,脑庭好似滋生一抹眩晕。
她目光深邃凝视他,带着浓重的占有欲。
裴越迎上她强势的视线,慢声一笑,残存酒液的薄唇轻轻往她唇角一咬,渐而慢慢游移至面颊,最后将她整个耳珠叼进嘴里,于她耳畔道,
“今夜,由臣来服侍公主殿下。”
明怡深吸一口气,心从未像此时此刻跳得这般快,隆隆地几乎要从胸腔里喷薄而出,她这辈子素来越战越勇,然此时此刻她却恨不得缴械投降,恨不得死在他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