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今日也是昭哥儿生辰
马车没多久便抵达裴府,二人拥吻片刻便收住势头,收拾衣裳出来。
掀开车帘,便见青禾飞鸟投林般,从当空一跃而过,径直往后院疾驰,寻嬷嬷讨烧鹅吃去了,明怡这边被裴越带去花厅,果然姐妹们簇在一处,个个手里不是针线活便是络子物件,均在为她的寿宴做准备。
明怡立在廊下瞧着,心底交织着愧疚与暖意,默了片刻,信步进屋。
无人知晓方才二人之间的刀光剑影,阖府为明日明怡生辰忙碌着,其乐融融。
怀王府此刻也其乐融融。
整座王府张灯结彩,灯火如昼。
这场宴席从清晨始,持续至夜里戌时,重要宾客散得差不多了,只剩些许平日往来稠密的官员,长史留下一名幕僚宴客,悄无声息往怀王书房来了。
他听闻怀王已归府,悄声推开门,抬步进屋,绕过博古架,但见自家主上瘫坐在圈椅,捂住半张脸往后仰靠,神色好似不怎么好。
长史忙低下身子来,小声问道,“殿下,这是何故?莫非奉天殿那边给您吃排揎了?”
“没有。”
怀王声线异常冷静,松开额,抬目看着他,脸上不复半点温厚之色,反而带着无声威压,“父皇那边我应付得当,并未说什么,倒是你们,折腾这么大动静,生怕父皇不知我眼下有夺嫡之望?”
长史听闻皇帝那边没有怪责,便放心下来,直起腰身笑道,“王爷,今日不同以往,恒王与七皇子均被圈禁,现如今满朝文武皆瞩目王爷,即便您韬光养晦,大家伙也会自告奋勇扑上来,一味躲着,如何叫人看到您,您是时候露面,以安民心。”
“胡闹!”
怀王低喝一声,斥他道,“这天下还是父皇之天下,哪轮得到我来安民心?恒王出事这才多久,我这边便敲锣打鼓起来,你叫父皇怎么想?你以为当初七弟为何被冷落,实则是父皇心深似渊,故意提拔恒王,制衡他之故,今日我这边弄得风风火火,难保父皇不把老七放出来制衡我?”
长史闻言遍体生寒,“不成啊,殿下,可万不能叫七皇子出来,挡您的路,一旦嫡皇子现身,这么多年的谋划均白费了。”
怀王何尝不知这个道理,坐起身,搭着扶手静静看他,
“王显那边可有动静?”
王显乃内阁首辅,又是礼部尚书,历来礼部尚书均崇尚立嫡立长,只需把他争取过来,这皇位便稳了大半。而眼下王显在朝中腹背受敌,急需他递过去一根救命稻草,王显若识相,就该乖乖俯首。
他承认这般做是不君子了些,可夺嫡,君子手段是不成的。
长史黑着脸摇头,“他今夜未来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他不会来。”
王显不会做得这么明显,“无他之亲信?”
长史再度摇头。
怀王脸色就不好看了,半晌掀起唇角嗤了一声,
“有种。”
长史见怀王神色难看,又绞尽脑汁奉承上了,“难怪殿下今个宴席不露面,一早去奉天殿侍奉,原来是恐王府风头太盛,引陛下忌惮,怪下官愚钝,未能勘破殿下之深意。”
怀王轻哼一声,阖着眼回,“本王主动与父皇呈情,将宴席一事与他老人家报备,老人家见我恭谨,很是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