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厢行过礼,北燕户部侍郎泰然坐定。
“这位想必便是户部尚书裴阁老?”
北燕户部侍郎还很客气地拱了拱袖,
随后便单刀直入,
“裴大人屡屡缺席,迟迟不露面不知何意?”
裴越拱手回礼,也不含糊地回,
“这自然是对贵使开的条件不满意。”
北燕户部侍郎问,“那你想怎样?”
裴越毫不犹豫道,“每年五千头牛羊,一万匹骏马,换取大晋开边,每月开边五日。”
“大晋货物入北燕,收税不过十税一,而北燕货物通关,大晋收税十之三,”
“李襄无条件归还大晋。”
“至于南靖王之子阿尔纳,则需三万匹骏马来换!”
裴越话音落下,满堂寂静如死。
北燕官员瞠目结舌盯着他,简直怀疑自己听错,“裴大人,您是没睡醒呢,还是出门未照铜镜,这话您也说得出口。”
“简直是痴人说梦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别说北燕,就是身侧的王显等大晋官员,也被裴越这狮子大开口给惊住。
这些条件,苛刻到连听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。
但王显愣是一声不吭,他猜到裴越素来行事稳妥,这么做定有他的缘由。
于是大晋官员神情一致,笃定地看着北燕人。
北燕人也不糊涂,心知只是大晋唬人的把戏。
不屑一顾道,“裴大人,谁给你勇气开这样的条件?”
裴越淡声道,“李蔺昭以六千残兵绞杀你北燕三万皇家精锐,给我的底气。”
北燕官员噎了噎。
也不甘示弱道,“可李蔺昭已死。”
裴越回道,“李蔺昭虽死,我大晋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帅,而南靖王在肃州一役,精锐损失殆尽,若非如此……”裴越慢腾腾饮了一口茶,笑道,“你们千里迢迢跑大晋来谈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