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青禾断了他一根肋骨,“我警告你,再有下回,就不是断一根肋骨这么简……
陈康庭疼得面上惨如白纸,痛叫一声,晕厥过去。
陈夫人吓丢了魂,呆呆看着青禾不说话,恍恍惚惚将视线移去明怡身上,忙不迭告罪,“少夫人放心,往后绝不叫他碰岚儿一根手指头……”
在绝对武力面前,什么内宅弯弯道道均是浮云。
明怡不跟人绕,打到他服为止。
眼看差不多了,便寻裴依岚要来一页誊写的账目,交给陈夫人,“这页账目,夫人看着办。”
陈夫人一看便知是她儿子侵吞的嫁妆,讪讪开口,“我们尽快……
明怡没管了,离开前,最后与陈夫人道,“我长姐最是个和善之人,可她再怎么和善,也是裴家姑娘,容不得人欺负,今日是我来,尚有余地,倘若他日,我夫君出面,事情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“当然,往后这日子能过,则过,若是过不了,我们便来接姑娘回府,我们裴家别的缺,可不缺口粮宅子,总归能好好安置我们姑娘和外甥女。”
这话是告诉陈夫人,裴家不惧和离。
陈夫人至此时此刻终于清醒了,陈家已然在走下坡路,再不抱住裴家那棵大树,越发没了前景,立即颔首道,“少夫人放心,我省的了。”
明怡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,信步离开。
裴依岚一路送她到马车边,早已泪如雨下,“明怡,今日劳驾你出面,我这心里过意不去,我……”
明怡本已上凳,闻言又折下来,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,“女儿有泪不轻弹,它金贵的很,明白吗?你哭,你便弱了对方一头。”
裴依岚一听,忙把泪收干,“我记住了。”
立在风中目送明怡登车远去,许久方进屋。
这厢陈家上下看她完全变了个眼神,带着敬畏。
过去裴依岚上头是继母当家,素来忍气吞声,今日鼓起勇气回去告状,引来长房撑腰,也算是因祸得福了。
陈夫人这边着人将儿子送回后院,请来大夫看伤,断了根肋骨,少说也得躺上一月,心里疼,再瞅着手里那张单子就更愁了。
申时三刻,陈老爷闻讯赶忙回了府,被陈夫人一通狠怨,
“你瞧瞧,亲家少夫人都上了门,这单子扔在我脸上,我上哪筹这么多银子。”
陈老爷捏着那张单子是左右为难,“我来想想法子。”
明怡这厢回了府,被荀氏等人狠狠一通夸,就连那缪氏听闻她将裴依岚的事给料理妥,都有些刮目相看,悄悄指着她与女儿裴依杏说,
“平日跟你嫂嫂亲近亲近,瞧着是个人物。”
裴依杏气道,“娘才知道嫂嫂是个人物?您可知那马球场上哪个不服她?”
明怡留在春锦堂吃了晚膳,回去时,青禾也回来了,
“银环还未做好,掌柜说还得两日。”
明怡点了点头,“还有七日,还来得及。”
腊月初二便是皇后寿辰,那日是她拿回银环的最好时机。
从后角门进了长春堂,顺着浴室甬道径直回到了卧室,看了一眼铜漏,方戌时初,昨日二十四是补二十那日,今日二十五,是每月最后同房的日子,明怡不确定裴越夜里回不回来。